亲切的华夫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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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尼】明天的太阳

CP:贾维斯X托尼斯塔克(含:托尼X佩珀)

级别:U

备注:前篇《托尼其喵》 MCU背景  《复仇者联盟2:奥创纪元》之后至《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之前

年底了冲一波文章数和工作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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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在教堂的废墟中找到一只猫。

黑毛,但是胸前有白围巾、爪子上有手套,在一块破碎的天花板下蜷缩成一只小毛球,瑟瑟发抖。

托尼打量着黑猫。猫咪耳朵上有一个流血的缺口,脖子上系着一条深蓝色项圈,名牌已经掉了,脖子上因此有些擦伤,但除此之外基本安然无恙。于是托尼猜测这是一只家猫,侥幸从灾难中活下来,尽管它的主人可能已经罹难。他托住猫咪的腋下抱起它,歪着头望进它那双浅色的眼睛。丝丝缕缕的蓝色从瞳孔中散开,就像是弥散在空气中的电光,也像水底盛开的花。

猫咪学着托尼的样子歪着脑袋,轻轻地咪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托尼的拇指。

托尼把猫咪作为幸存者之一带上昆式机。

当托尼忙着开飞机时,猫咪就以一个相当不雅观的姿势躺在驾驶座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闪动的电子屏幕,露出深色的肚子,四脚伸得长长的,不时慵懒地舔一舔爪子。

“嘿,别做一只到处打探的猫咪。”托尼轻声警告道,脱下外套扔到旁边的仪表板上,盖住了屏幕和屏幕下方的一行字。

猫咪眨眨眼睛,像一尊埃及壁画里的猫咪神像一样直起身子端坐着,高深莫测地盯着托尼。

“好吧。”托尼有点恼火地说,发出嘘嘘怪声试图把它赶走。

“闭嘴,斯塔克/铁罐/钢铁之人!”还没等猫咪有什么反应,托尼的队友们就同声说,暴躁地挽救他们被托尼打扰的小憩。

托尼恶狠狠地瞪着猫咪,他发誓他似乎在猫咪的蓝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得意。“你赢了。”他恨恨地说。

猫咪心满意足的躺下,抱起自己的尾巴和脚蜷缩成一团。几分钟后,它打起轻柔的小呼噜。

 

猫咪暂时被寄养在复仇者大厦。

史蒂夫想过寻找猫咪原来的主人,但是托尼赏给他一个白眼:“说真的,队长,在美国找一只东欧猫咪的主人?”史蒂夫不得不承认托尼说得有道理。

猫咪喜欢闪烁的电子屏幕的嗜好没有因为它换了家园并看了太多屏幕而更改。它溜进托尼工作室的第一天便彻底沉迷于此:看到悬浮在工具箱和一堆零件上的投影屏之后,它咪地大叫一声,直奔那块屏幕,轻巧地踩过螺丝刀而没弄出一点动静,然后伸出爪子抓挠那上面反应器的轴测图。

托尼知道他可以制止猫咪的动作。但他愿意端着一杯咖啡观赏猫咪对他的设计提出“建议”,他觉得猫咪大概真的以为自己是动物界的爱因斯坦。之后托尼运行了一下被猫咪修改过的反应器模型。反应器底部很快发出过热预警,星期五毫不留情地把模型实验炸了。

为此,托尼不得不在它闯进工作室的时候停下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它赶出工作室,或陪它玩到猫主子满意为止。托尼的工作效率因此而直线下降,但他觉得还是挺开心,毕竟星期五不是一个喜欢和他逗趣、让枯燥的工作变得有盼头的人工智能。

 

几个星期后,当猫咪把大厦的角角落落都探索一个遍之后,它安静沉稳的伪装随着它来到这片新的土地上的第一次掉毛飘然而落。

它钻进布鲁斯的实验室,在性命攸关的瓶瓶罐罐间穿梭;溜进浩克的房间,尾巴毫不留情地拍打在那些脆弱易碎的小玻璃雕像上。它闯进史蒂夫的房间,把颜料踩得一塌糊涂;又潜入娜塔莎的房间,在漂亮的天鹅绒礼服上留下一身猫毛。最后,它的一天以蜷缩在一抽屉旺达洗净卷好的丝袜中而告终。

佩珀终于代表忍无可忍又敢怒不敢言的大家出现在托尼的工作室。

“你猜怎么着?”托尼喜气洋洋地从佩珀手中接过猫咪,“我要叫他贾维斯。”

佩珀的表情从怒不可遏变成深深的无奈与担忧。“托尼,你确定?”她指指猫咪爪子上还残留着的颜料,“你也许想做个纪念,但是……”

“不是纪念,佩珀。”托尼揉揉猫咪毛绒绒的脑袋,笑容变得平和:“这是我的期望。如果贾维斯再有一次生命,我希望他就像它一样顽皮放肆,没有定律和准则的约束,没有责任,没有牺牲,只有快乐。所以我要叫他贾维斯。对不对,贾维斯?”

猫咪摆摆尾巴,蹿上托尼的肩膀,抱着托尼的脑袋自顾自舔起托尼的发旋来。

这不是佩珀想要的结果,但是她确实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托尼笑得这么自然从容了。所以佩珀点点头,默许了自己的意图完全被带偏了。

 

贾维斯在大厦安家整整一年之后,托尼第一次带着他去打疫苗。

收治贾维斯的是一位看起来非常灵动的女士。她熟练地检查贾维斯的眼睛、耳朵和牙齿,评价道:“它从前有过一段艰苦的生活经历。”

“是吗?”托尼不确定地说。

女士耸耸肩。“每一只宠物都有它自己的生活,它的过去就是它的故事。”她指指身后柜子里的一只蓝猫,那只蓝猫慵懒地躺在垫子上,它有一双异色的眼睛。“她叫费莉莎,是一位俄罗斯公主。她年轻时遭遇了政变,身上系着一只铃铛趁一个雪夜只身逃出皇宫。不过后来一户有三层猫爬架的好人家收留了她,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看透了年轻时的浮华,那不过是过眼云烟。她真正的幸福就是挚爱的家人、亲密的朋友和受人尊敬的工作。”

女士的手指划过贾维斯耳朵上的缺损和脖颈处的伤疤,问道:“那他的故事呢?”

他叫贾维斯。托尼想。或许这不是他的本名,但当他来到托尼身边时,他自己选了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所承载的命运。托尼曾经亲手把贾维斯养大,从一只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小猫,到他至亲至爱的朋友,唯一永不能离分的陪伴,一半的生命。后来贾维斯死去了,但托尼心有不甘。于是他重新找回贾维斯,虽然贾维斯的样子完全变了。托尼决定接受这样的贾维斯,并发誓这一次贾维斯不会再离开他。永远不会。

 

贾维斯一直是窥探秘密的一把好手。尤其是自从贾维斯某一次窜上克林特房间的天花板,撞碎了那里本应该坚固的通风口盖子之后,贾维斯算是发现了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大厦中的另一条捷径。

但是托尼一直有些贾维斯不知道的文件。他会在打开那些文件时把贾维斯赶出工作室,然后锁上所有的出入口——包括通风管道的盖子。贾维斯来到大厦的两年间,他从没有机会一探那些文件的真容。对他来说庆幸的是,尽管托尼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它们始终没什么变化。

不过作为对把贾维斯关在工作室外面的补偿,托尼总会亲自下厨给贾维斯做一些杂鱼拌饭,托尼知道那是贾维斯的最爱。

这天下午,托尼端着一盘杂鱼拌饭走进工作室,放在贾维斯面前。

贾维斯仰起头,不明就里地看着托尼。他乖乖地在他的专属垫子上坐好,乌黑油亮的尾巴盘成一圈环住自己的脚爪,尾巴尖却不安地微微拍动,蓝色的大眼睛里光彩熠熠,像是含着眼泪。

托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把头埋在贾维斯柔软的皮毛中,让皮毛戳得眼睛酸涨难忍。“从今以后都不会把你关在工作室外面啦。快吃你的饭。”

贾维斯看看诱人的拌饭,又艰难地扭过头看看托尼,思索几秒钟之后果断地推开拌饭,蜷起身子磨蹭着托尼的脸安慰他。

“谢谢你,贾维斯。”托尼说,“但是我想我已经准备好要放弃你了。对不起。”

 

“……然后我忽然意识到,早晚有一天你也是会离开我的,对不对,贾维斯?”托尼躺在床上,托着贾维斯的腋下把他举到面前。

贾维斯在空中挣扎着,爪子拍打着托尼的手,脚爪也在托尼脸上踩来踩去,让托尼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现在贾维斯已经不再是一只苗条健美的猫少年,他在复仇者大厦待了接近四个年头,腰身从肚子处开始粗壮,跑跳越发减少,通风管道已经很久没有他的足迹。他黑色的毛褪成深棕色,胡子却变得脆弱焦黄,仿佛一碰就会从尾端碎掉。在这四年中,贾维斯摸熟了与托尼的相处之道,懂得利用长相和体重优势胁迫托尼就范。但是这一次,贾维斯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

“你几岁了?”托尼严肃地问。

贾维斯继续挣扎。

显然托尼没有指望贾维斯回答他。他自顾自地把贾维斯紧紧搂在怀里,磨蹭着贾维斯毛绒绒的脸说到,“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今年六岁了。不是个太好的年纪,但我能期待什么呢?毕竟咱们算是同龄人。我会尽快弄完这一切,”他敲敲胸口一个三角形的反应堆,轻声说,“然后我们搬到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湿润的地方,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我们会有一栋房子,猫爬架,树和树屋,还有一个你可以在里面打滚的、种满了酢浆草的花坛。我会装上你喜欢的地暖,还有鱼缸。你、我、小屋,晴天和门廊;或雨天和床。”

贾维斯的动作慢下来。他竖起耳朵听着,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讨价还价。他轻轻喵了一声。

“我们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贾维斯。等等我。”

 

托尼锤开佩珀办公室的大门,喝退前来阻拦的秘书,一把夺走佩珀正在假装研究的年报。

“你把贾维斯送到哪里去了?”托尼厉声指控道。

“它该去的地方。”佩珀抬起头,平静的蓝眼睛迎上汹涌的棕眼睛,毫不相让。

“他是我的猫,你无权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送养、遗弃或者是送他去安乐死!”托尼说,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我以为你能有点更高级的手段,佩珀。”

“这不是手段,托尼,送走贾维斯对你、我和它都好。我向你保证,贾维斯会得到作为一只猫最好的照顾,直到它生命的最后。”佩珀真诚而坚定地说。

“有谁能照顾得比我更好?”托尼的声音开始拔高、尖利,他像一头受伤的斗牛,流着血、喘着粗气,在房间里横冲直闯,抄起混沌摆狠狠砸向书柜。

书柜的玻璃碎了,里面的一张相框掉出来,在地上跌得粉碎。

佩珀眨眨眼睛,迟缓地捡起相框,拂去照片上的碎玻璃,然后把没有玻璃的相框重新摆着桌子上。照片中,托尼轻吻着佩珀的手指,他们的笑容那么甜蜜,订婚戒指在佩珀手指上闪闪发光。

“不管你照顾得多好,贾维斯总是会死掉。它老了,大限将至。”佩珀尽量冷静地说。

托尼沉默了。但是几分钟之后,他摇摇头。“不。不……”托尼自己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托尼……”佩珀靠近托尼,握住他的手,“不要让过去的失去影响你的现在和未来。你酗酒、纵情声色的时候我没有说,你整日与盔甲为伴的时候我也没说。绝境病毒的时候,奥创的时候。索科维亚协议的时候,蜘蛛男孩的时候,我没有说。还有这个,”佩珀小心地敲敲托尼胸口,那里闪过一阵幽蓝,“新反应堆的时候。但是这一次,我不能看着你沉溺在过去的失去和荒唐的弥补中。贾维斯一定要走。”

托尼抿着嘴,默不做声。

“过来托尼。”佩珀在床边向托尼招手,于是他们站在大厦顶层,俯瞰着夕阳中的城市和天空。

像是一堆将要燃尽的火焰,高楼是烧焦的枯枝,上面覆盖着灰烬一般的天空。而在这灰烬中跳跃着的那个巨大的火星,那是太阳,它悬在地平线上,被高耸的建筑啃噬得参差不齐,却依然跳动着、翻滚着,如同一炉融金,在托尼越发模糊的眼中光芒万丈。

有些毛绒绒的东西开始在托尼喉咙里翻滚,他疯狂地想要说话,想要把那一团挠着他喉咙的名字吐出来。但这不受控制的冲动让他害怕,让他想到贾维斯蹲坐在窗台上,躬着身子一耸一耸地吐毛球时那痛苦的咳嗽声和蓝眼睛里的水痕。他也会像贾维斯一样的,他知道。

佩珀亲了亲托尼的侧脸,他刚刚转过头去避开她忧虑的目光,“你不能阻挡太阳落下,就要相信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她说,“放过自己,放过自己没能让太阳永远待在天上。”

 

托尼再一次打开了尘封两年的文件。

那些熟悉的名字在全息投影屏幕上滚动,变成一道道发光的线。他想起他还是个幼童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卧室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面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睡觉。那时的他是如此相信只要他始终面对着太阳,太阳就会因为他的注视而早一点升起。

佩珀说得没错,他要相信太阳还会升起,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唤醒这间工作室里的太阳。

托尼让贾维斯的数据球悬浮在空中。巨大而明亮的橙色数据球精美而复杂,那些相连的、随着通风口传过来的风微微颤动的细小光链就像人脑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神经元。但只有托尼知道每一条最细微的光链中包含着多少数据,多少次调试和修正、多少他和贾维斯共同的心血。托尼伸手触碰那些光链,闭上眼睛,感受它们包裹在手指上的触感。它们曾经温暖、鲜活,但现在他们是死的,就像任何一段无关紧要的信息一样,冰冷、僵硬的,死的。

这曾经让托尼心如刀绞。现在那疼痛并没有缓解多少,托尼却觉得,他除了闭上眼睛忍受之外,还可以做点什么。“当我第一次抱着那只猫的时候,我有一种保护欲。我想要保护它,因为我想要被保护,我想要弥补因为我的过失而失去的一切。我以为我可以,但是事实证明我还差的太远。”托尼轻声说,他的指尖慢慢滑动,删删改改,离核心处越来越近。

“我做过很多错事,贾维斯。或许我本无恶意,但它们都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就像我的童年和青年,我的父母,武器研发部和索科维亚。我太渴望弥补和救赎,而我恰好有这个智慧、力量和财富。所以我催生了斯坦、丧鞭、绝境病毒,”托尼低下头,看着撞到他手上的一大团白光,那是橙色和浅蓝色光芒混合的结果,“还有奥创。”

“接受溃败和失去从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那就像是被迫承认自己的愚蠢、软弱和贫穷。但是仍有一些事比接受它们更可怕,那就是盲目的自负,以为只要拒绝接受就可以装作它们还在。”托尼的声音慢慢低下来。他着迷的盯着数据球的核心,拨弄了一下,数据球开始幽幽旋转起来。

那闪动的橙黄色光芒让托尼有些眩晕。

他仿佛看见一条街道,沿街有带红屋顶的米色砖头房子,镶着鲜艳的维多利亚式木窗棱,桃金娘、香豌豆和金银花在花池里盛放。他看见一只壮硕的、有着一双蜜糖一样的棕眼睛和镶着深棕色边的暗粉色鼻子的狸花猫蹲在木头篱笆上,他听见一个急促的追赶的脚步声。他感到那只猫跳到他怀里的重量,那让他心头沉重的一暖。他看到惊讶着、迟疑着走到他面前的那个金发碧眼的青年,他的贾维斯。他听到贾维斯叫他先生,贾维斯握住他的手……

他看见千千万万个世界,千千万万次伤痛和释怀、离别与重逢。

他再一次如此相信其中必有属于他的一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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